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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章冥界身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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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那三件衣服比我想象中貴重,我去熟悉的成衣店看,最好的衣服也不如姑娘你的。於是我只好在街頭黑商販那裏出手,一件衣服給了我一萬。”

石磊的為人我大致了解,他這麽做,必然是有著他的考量,也是最好的選擇,不能因為幾件華服然我備受矚目,畢竟我來冥界,目的只是找到淩夏,而不是引起九方灝的註意。然而,引起九方灝的註意還算是輕,如果引來古櫻或者是九方馭,那我還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回去的生路。

我沈思著,石磊咳嗽了幾聲,打斷我的思索。

“我擅自用了其中兩萬,為姑娘置了一塊身份牌。”石磊卻出一塊翠玉色的腰牌連同衣服一起遞給我。

“這身份牌的主人叫做翡翠,曾入冥王宮當婢女,但不知何原因,得罪了大人物,被趕出宮後。遇到魔界中人慘死,她死後身份牌也就落在了黑販子手中。”

石磊本來計劃著去找掌管身份牌的頭目那裏造假,但因為我出手就是不凡的衣物,他不得不小心。造假也需要手續,會留下層層印記,倒不如從黑販子這裏買來的名牌好用。雖然花了錢,但最起碼安全。

我很放心石磊,不等石磊一點一點給我解釋,我便拿起荷包,取出一半的錢財給石磊。

“這些你拿著用,你將要塑造靈體,需要用冥幣的地方會很多。”我不容石磊拒絕,誠懇的對石磊說:“我身上帶的東西雖多,但並不是什麽都可以拿出來販賣,所以只能給你這麽多。等我找到了要找的人,再來謝石大哥。”

我心中琢磨著,若是我能找到淩夏,那麽將淩夏交給七羅剎的同時拜托七羅剎照顧一下石磊,也並不是一件麻煩的事情。

可石磊是個熱心腸的人,五千冥幣,雖然不多,但對於他來說,也並不是小數目。石磊連忙拒絕,可是我沒有半點要收回的意思,而是轉身進入他破舊的房屋,換上了他買來的新衣服。

石磊買來的一群是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麻衣布裙,有些類似漢代婦女穿的襦裙,很是簡樸。我換上衣服就出來了,另外拜托石磊給我找個住處後,就一起出門。

石磊很清楚我來冥界尋人的,所以人來人往最多的地方就是花街,但花街吵鬧,不利於休息,於是石磊便選擇了前往花街的必經之路的茶樓,樓下喝茶,樓上住宿,守在鬧市口,卻非常安靜的一處地方。

但是他的價格也非常客觀,住上一夜就要五百冥幣,我墊付十天的費用,荷包瞬間幹癟下來,身無分文。

“你們這裏最好的花樓是什麽?可以送我進去賣藝不賣身麽?”

我在石磊見到我沒錢之後準備把我給他的五千冥幣還給我之前,立馬拜托石磊。石磊瞪大了眼睛,花樓這種地方,兩家女子怕是避之不及,而我卻趕著送上門。

我卻不在意這些。

“花樓是消息最多的地方,正好我會一些琴技,如果可以當一個樂師,再好不過,而且還有錢可以賺。”我笑盈盈的說。

樂師是職業,並非那些花樓中的女子有著賣身契。石磊為難的思索,最後還是告知我消息。

“前幾日煙雨樓招聘琴師,雖然它不是最大的花樓,但卻在最大的花樓醉仙閣對面。兩家是死對頭的關系,所以小白姑娘若是想去應聘,不妨一試。”石磊說罷之後,便離開了。

冥界的夜特別安靜,沒有星辰的緣故,幾乎不能分辨時間的流動。好在這裏有著更夫,每隔一段時間,就能夠聽到更夫打鑼提醒時間的聲音,我初來乍到,休息得並不是非常好。

索性不去勉強自己睡覺,我取下櫻花耳墜,瞧著它認主似的落在手中,變成一柄櫻花扇。畫面上,是一顆巨大的櫻花樹,櫻花飄揚,如雪美麗。櫻花樹下一個女子,靜靜的撫琴,如同鮮活的人一樣生動。我看不到她的正臉,可是女子的側臉與我像極了。

我心中悸動,同時也清楚,怕是畫面上的女人,就是我的母親。

我收起櫻花扇,正準備把它重新呆在耳朵上,只感覺櫻花灼熱,我剛松手,一架古琴落在我面前的桌子上。

而我看得真切,這古琴與扇面女子彈奏的古琴是同一架。但是這古琴極為簡單,上面沒有一處花紋,標榜著它的身世,唯獨散發的櫻花沈香,告訴著我,這是父親親自為母親所造。

這樣也好,省的我再因為一架琴為難,而父親的贈與母親的古琴,怕是音色並不會比遠古名琴差。

第二日,天微微亮,花街還沒有清醒,我便撕扯了一塊布料,將櫻木琴包起來,背在身上前往煙雨樓。

我敲響煙雨樓的門,守夜的鬼奴還沒有完全清醒,一見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姑娘,立馬露出鄙夷之色。

“這麽早就來賣身,媽媽還沒醒呢!”鬼奴睡意朦朧,他並沒有看清面前的我有著怎樣的角色,第一印象被我身上尋常的衣服取代。

我並沒有意外,也沒有生氣,和這樣的奴才生氣,只會糟了自己的心。

“聽說貴樓招攬樂師,我自認為琴技了然,不知可否一試。”我平和的說。

鬼奴聽到樂師兩個字,不得上心幾分,瞬間從朦朧的睡意中清醒。樓中的樂師被對面的醉仙閣挖走,媽媽這幾日為了尋得一位應心的樂師急得焦頭爛額,可惜冥界之中,樂師甚少,技藝了然的,都進宮取樂於大人物。但凡不是走投無路的樂師,都不會來花街這種地方。

我看著鬼奴清醒過來,沖著他謙和一笑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,但願自己應聘樂師不會被這個鬼奴攔住。

鬼奴這才驚覺原來是一個漂亮的姑娘,情不自禁得堆了滿臉的笑意,熱情的對我說:“姑娘來應聘樂師還不早說,您先進來喝茶,我去請媽媽過來。”

鬼奴把我引進煙花樓,在一樓的大廳的角落裏坐下,過了夜的花樓大廳,即使被打掃幹凈了,但仍然夾雜著胭脂酒水的味道,讓人十分不適。而我坐在其中,如履針氈。

我的琴技不過是古羲教習數月,並沒有勤修苦練,說白了我此時的心情,就是沒有底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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